9PNa

【Leoji】Last but not the Least

Last but not the Least

cp/leoji
 作者/9PNa
 原作设定

1
 季光虹进校门的时候，门口LED屏正滚动播放"恭喜我校高三学生季光虹荣获花样滑冰大奖赛美国站铜牌"，几个红彤彤明晃晃的大字从他眼前刷过去，吓得他差点两腿一软当场跪下。最后他蹑手蹑脚地溜进校门，跟做贼似的。
 也不知道是没来得及更新还是嫌他滑得不够好，中国站的比赛成绩并没有打出来。这让他松了一口气，同时也有点不甘心。
 正赶上期末考前复习，同桌的笔简直幻化成一道虚影。然而一见到光虹灰头土脸地坐下来，这不要命的损友立刻开始热烈鼓掌:"恭喜啊光虹！铜牌耶！"
 "别说了，还不是一样没进总决赛。"季光虹只感觉到补刀的险恶用心。
 "已经很厉害啦，进决赛的都是非人类。"同桌幸灾乐祸道。
 "……如果进决赛的条件是成为非人类的话，我宁可不要做人了。"他愤然回复。
 "也挺好的，期末考前还能去趟美国，多幸福啊。哪像我，长这么大都没出过国。"
 季光虹趴在桌子上盯了他一会，内心道我觉得还是已经考出了北京大学数学系一本线录取的你比较幸福。但他思来想去还是没有说出口。谁家的日子都不好过啊。
 而他的日子尤其不好过。
 在同学眼里满世界比赛似乎挺幸福的，只有他自己知道每年赶赛季到处奔波是什么滋味。不用上学、不用考试的是他，可白天上冰累成狗、半夜刷题三点后的也是他。
 他把SNS都卸了，唯独留下QQ来跟紧学校的步伐。滑冰间隙，他百无聊赖地打开空间。只见XX和XX又去看了啥电影，XX和XX又约了哪家咖啡店。这些人大都是他的同班同学，可他连人名都看着眼生。
 好想雷奥啊。看着满首页成双成对的，他的大脑里忽然冒出了这么一句。
 卸了SNS，他和世界基本就断绝联系了。雷奥和披集还贴心地为他装上了QQ，可他俩又从来不刷动态。本着东方人矜持的本能，他还没有开放到能大大方方地跟雷奥说"发张自拍来给我观摩一下"的地步。更何况他和雷奥还只是普通朋友。
 经过一番思想斗争，他决定悄悄地打开网页版Ins看一眼。心虚地打开搜索框，一边安慰自己"仅此一次仅此一次"，一边想起了好友披集意味深长的话:
 "戒网啊，光虹，简直是世界上最简单的事情了。毕竟我自己都已经戒了十七八次了哈哈哈哈哈——"
 他打了个寒颤。好在Ins主页及时弹出，他往下拉了拉，发现不过是披集在胡吃海塞、维克托在到处喝酒、尤里炫耀自己衣服上的狮子、JJ搂着女朋友的纤腰一脸张狂。他想了想，发现自己除了每天骑自行车往返于首体和学校之间，实在是没有什么其他的活动了。
 简直是蔷薇色的生活呢。在打量了自己灰扑扑的人生之后，光虹笃定道。
 他叹了口气，赌气般地把手机扔回包里，随后把自己扔回到冰面上。他今年十七，不讲黄段子，不爆粗口，不吸烟不赌博，滴酒不沾。中国站后的banquet上，许多人都在起哄着要他干一杯，中国并没有禁止未成年人饮酒的法律，就连教练也把头偏过去装没看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雷奥倒是紧张兮兮地盯着他，欲言又止，眼睛跟着维克托手里的香槟杯上上下下。尽管这样，他还是听见自己说:"不了谢谢，我还是喝果汁吧。"
 一片扫兴的"诶——"之中，他看见克里斯偏过头对勇利说了句什么。他下意识地撇了撇嘴。那个词儿他再熟悉不过了。他一直都知道，他们偷偷地叫他什么。
 他们叫他——
 2
 "——the good boy."
 听到这三个词儿从教练嘴里蹦出来，雷奥笑了一下。这个词儿太宽泛了，几乎所有美国少年都从妈妈那里收到过类似的表扬。不过在花滑圈里，这个词有特定的指代对象——大洋彼岸的那个"好孩子"。自家教练似乎和光虹的教练通过某种小规模跨洋国际贸易形成了坚不可摧的革命战友情谊，因此即使没有SNS，他也经常能从教练嘴里听到那边孩子的训练状况。不过千言万语常常会汇成恨铁不成钢的一句话:"看看人家光虹，那么好的孩子……"
 他吐了吐舌头。光虹似乎不喜欢这个称呼，上次听到克里斯这么叫他，他还不高兴地撇了撇嘴。
 不过也就是撇一撇嘴了。光虹脾气好的很，他不会说什么的。季光虹和所有人的关系都不错，就连俄罗斯的妖精——脾气暴躁的尤里·普利塞缇也一向对他比较客气，大概是因为无论他怎样失礼，温和的中国男孩也只是会无奈地笑笑，从不生气。在雷奥见识过尤里因内心有愧而开始对季光虹用敬语说话之后，他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这孩子不是柔弱，而是有一股韧劲，有一种以柔克刚的神奇力量。
 不过，正是这样对谁都很温柔的老好人，才会激起他的占有欲。想看他给自己特别待遇，想看他只对自己好，想看他别人都见不到的一面……
 打住，季光虹才十七岁。
 第一次遇见光虹的时候，他正在"indifferent、positive、negative、supportive"之间挣扎。在自己伸出援手之后，他的东方朋友小心翼翼地握住了他的手，郑重其事地说:"谢谢你，德·拉·伊格莱西亚先生。"
 然后光虹叫了他一个周的"Mr. De·La·Iglesia"。
 "德·拉·伊格莱西亚先生请我吃了冰淇淋。"
 "德·拉·伊格莱西亚先生帮我做了英语阅读题。"
 "德……"
 "雷奥，你知道谁是德·拉·伊格莱西亚吗？他最近和小季好像关系不错哦。"他多年的好友披集·朱拉暖一脸懵逼地问他。
 最后要不是他开口制止说叫我雷奥就行，这个称呼可能还要再叫一年。光虹听后又一次郑重地握住他的手:"谢谢，也请叫我光虹就好。"
 ……喂我一直都这么叫的啊，他脑内吐槽道。紧接着一个暖烘烘、毛茸茸的念头挤进他的脑海，将上一个念头踹得无影无踪。这个念头太巨大了，撑得他头脑发胀、晕晕乎乎。一时间，视觉只剩下季光虹，触觉只剩下那只温暖柔软的小手，听觉里只有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尖叫:
 "他怎么这么可爱！！！"
 一见钟情，坠入爱河，意乱情迷，不能自已。
 所以说光虹真的就是个好孩子啊，真的就是啊。他常常幻想将来的某一天，他能把他搂在怀里，在睡觉之前给他讲个小故事，笨拙地唱一首摇篮曲，然后亲亲他的额头。如果他开心地嘟起嘴，他还会趁机亲亲他的嘴……然后他毛绒绒的茶色头发抵着他的肩膀，睡熟了的小孩子呼吸均匀而平稳，带着股想象中的奶香味。
 如果我叫他"my good boy"的话，他会不会开心一点呢？雷奥笑得傻里傻气，看得教练心里发毛。他从外套里掏出手机，无视了教练"多跟人家光虹学学"的唠叨，敷衍了一下"好啦我马上就去跟他学"，点开了屏幕上的某只企鹅，戳进列表里唯一的一个联系人。
 leo_dli:[图片]
 他把他在大学里参加文化节的照片发了过去，照片里他在舞蹈室里参加话剧的彩排，对着镜头笑得见牙不见眼。对方几乎是秒回，而且是一口气三条:

+guanghongji+:大学生活真好呀
 +guanghongji+:大学生活真好呀！
 +guanghongji+:大学生活真好呀！！！！！！！

愤懑之情，溢于言表。

leo_dli:？？？？
 +guanghongji+:没事啦，我就感叹一下。

大概又被老师批了吧。他想了想，十分肃穆地打了一条消息发过去:

leo_dli:不要难过啦
 leo_dli:圣诞节想要什么礼物？
 3
 +guanghongji+:我想要一只画眉、一个鸟笼子、一个便携式收音机、一罐铁观音。

打完这句话后，季光虹张开双手，任凭手机做自由落体，啪叽一声砸在脸上。两条胳膊紧跟着做类平抛，软绵绵地甩在床垫上。
 在等待雷奥回复的短暂的30秒里，他睡了过去。接着手机的震动吵醒了他，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从脸上捡起手机，眯着眼读雷奥的回复。

leo_dli:？？？？
 +guanghongji+:这是北京老大爷早上逛公园的必备装备
 +guanghongji+:我感觉我现在过得就跟个退休老干部差不多。

每天三点一线，学校——冰场——家，还有专(自行)车接送，忙得连学校厕所都懒得去。天不亮就起床，在学校一坐一上午，课间下楼打打太极拳，困到极致就喝一口同桌保温杯泡的铁观音。这简直是每个老大爷的理想生活。
 他跟同桌吐槽这件事，同桌狂笑不止，末了鼓励他道:"加油光虹，好好滑，用不了几年你就成干部了。"
 紧接着又嘲笑他:"你也太天真了吧，退休老干部哪有专车，在职领导才有呢。"
 烦死了。他跟教练吐槽，正在刷双十二的教练顺手就给他买了一罐碧螺春，然后叮嘱他:"不要熬太晚啊——"

+guanghongji+:教练说这就是我的问题所在
 +guanghongji+:她说我的表演缺乏生活、缺乏感情、过于机械，就跟个老大爷一样，一点儿也没有年轻人的朝气
 leo_dli:这不怪你，黑手党什么的对于17岁的孩子来说还是太难以理解了吧
 leo_dli:虽然说19岁的我也不是很能理解
 leo_dli:你可以去体验一下生活呀

体验生活说得轻巧，到底怎么体验？是要他上山下乡、每天仗剑走四方，还是要他一人饮酒醉、七八个小哥哥陪着睡？
 呸呸呸这都想什么呢。他一脸丧气地道了晚安、关了对话框。
 他还真没怎么贴近过生活。家里的条件不需要他历经风雨磨练意志，十几年来专注滑冰让他无暇体验下爱恨情仇，尤其上了高中以后在学校、比赛、训练之间疯狂辗转忙得焦头烂额，更让他感觉自己仿佛是活在真空里。对比一下自己和勇利、维克托一干人的经历，果然自己的人生还是太过单薄。虽然教练安慰他这是年龄太小造成的阅历差距，他也下定了决心要在技术上好好抓出分来，但看过尤里的表演之后，他还是内心有点打怵。真的只是年龄的问题吗？还是说其实我根本没有表演天赋……？披集笑他杞人忧天，怂恿他谈个恋爱就好了。
 可是披集也没有谈过恋爱啊，不还是一样拿金牌。他绝望地想。
 真要说什么新奇体验的话，还是不久前的美国站。
 集训大多是封闭式的，所以他对加拿大的印象仅仅停留于冰场很光、厕所不错、食堂差点儿、宿舍还行，什么巍峨高山险峻冰川他是一点儿概念也没有。但比赛就不一样了，虽然行程还是很紧，但毕竟还是有自由活动的空间。回程机票定晚了一天，教练难得放了他的假，他便跟着半个东道主雷奥跳上芝加哥的街头。面对高楼大厦、繁华街道，他发现自己只会热烈鼓掌，然后赞叹:cool！
 好在leo也只是比他多会一个"amazing！"罢了。
 回宾馆的路上坐的公交车，他累得够呛，在车厢有节奏的摇摆间神志不清地晃来晃去，脑袋一个劲儿地往雷奥的肩膀上点，最后索性就靠在他身上。车开入一条隧道，他感觉雷奥的指尖抵在他的手腕，随后温暖的手掌伸展开来，五指小心翼翼地伸入他指尖的缝隙。一片黑暗之中，雷奥悄悄地握住了他的手。
 他的心跳一下子变得飞快，奇怪的感觉顺着指尖，电流一般地蹿进他的心里。他一下子变得无比清醒，却又大气不敢出，只是细细地感受着手背上一点温暖粗糙的触觉。雷奥的发梢扫过他的额头，他半闭着眼睛，庆幸黑暗替自己挡住了脸上的红晕。雷奥的气息越来越近。好闻的柑橘味包裹着他，温暖的气息一浪浪地拍打在他的嘴唇上。一瞬间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变得尖锐无比，他的耳朵仿佛能听到几千里外海浪拍打堤岸的声音，大脑中各式各样的噪音在嘶吼着飞奔而过，窗外的汽笛声塞满了他的耳廓，却还是压不下心跳擂鼓一般的声响。
 然后车开出了隧道，甜美的气息倏忽远离，他闭着眼感觉到雷奥理了理他的刘海，轻轻托着他的头，另一只手柔和地拍拍他的肩膀。
 真好，他的内心毫无波动，谢谢你哦司机，开车开得这么快。
 4
 雷奥心里苦啊。
 他饱含深情地问光虹:"你知道LL是什么吗？"
 一瞬间光虹的眼神变得无比怀疑、飘忽不定:"……lovelive？"
 "……不是，那是啥？"
 光虹似乎稍稍放心了一点，紧接着自信满满地回答:"Last but not the least?"
 "……"
 "他根本不想和我做朋友，"雷奥向披集哭诉，"他和我一起玩儿只是为了练口语。""别想太多，"披集安慰他，"你看中国高考根本不考泰语，光虹还不是一样和我是好朋友！"
 "可是你们俩之间也用英语交流啊！"
 "……请你不要挑拨离间我和光虹之间的兄弟情谊！"
 5
 季光虹一点儿也不傻。
 他自己不知道的是，教练根本不担心他的表达能力。她早就看出了他的敏感。这孩子对事儿都精着呢，一丁点儿的蛛丝马迹也能立刻察觉。有了这样的共情能力，还怕将来表演力不够吗？虽然说她希望光虹能亲自体会一下人生百味，不过这大概是不太可能的。因此，对于年轻的滑冰选手来说，理解他人情感的能力十分重要。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但她没有想到的是，季光虹同学正在纠结猪肉怎么吃。
 他知道雷奥喜欢自己。从他伸过来的手臂，从他紧张的眼神，从他絮絮叨叨的消息。雷奥像搂好兄弟一样抓过他的肩膀，手指的力道却不合常理地大了一点。食指在他的肩膀上不易察觉地摩挲着，长久地停留在那里。他能感觉到雷奥僵直的动作，挽着他走路的时候连腿都不会打弯了。他瞥一眼，然后装作没看见。他什么都知道。
 可他还能怎么办？？
 毕竟，谈恋爱，太耽误学习了。
 "你是共产主义的接班人吗？？？"披集愤而斥之，"哦对你确实是。不对，重点不在这儿，你知道雷奥喜欢你，你也喜欢雷奥，你却为了这点儿破事儿不去点破？？"
 "对啊，"光虹坦诚道，"我同桌原本能考上清华大学的保送的，结果他谈恋爱了。"
 "然后呢？考砸了？"
 "不是，考上北京大学的一本录取了。"
 "……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视频里的披集一脸恨铁不成钢，似乎恨不得手把手教他怎么谈恋爱。虽说披集的恋爱经历仅止于他和他的手机，但这并不妨碍他当人生导师。
 "不是啦，我只是觉得……我和雷奥都处在学业和滑冰的关键期，如果因为恋爱耽误了彼此，真的会很遗憾……我希望我们俩都能好好地努力，然后再……再……"季光虹越说脸越红，接着开始磕巴，最后索性没动静了。
 披集十分感动。
 随后表示不能苟同。
 "光虹，你听着。"披集严肃地说，"真正的爱情，不是拖彼此的后腿，而是一起变好。和他在一起，你会想要更努力、变得更好，所以你会不断前行。对方也怀着同样的心情奋力向前，你俩就会互相扶持着越走越远。"
 "就像离子的双水解一样？"光虹双眼闪闪发光。
 "……不太清楚你在说啥，不过差不多吧。总之，真正伟大的爱情，总是能带来LL。"
 "……Last but not the least？"光虹将信将疑。
 "是Love&Life啦你个白痴！！！"披集一脸孺子不可教挂断了通话。光虹苦笑一下，刚想要退出程序，却收到了来自雷奥的信息。

leo_dli:嘿光虹
 leo_dli:我想了很久，终于觉得这件事一定要和你说。
 leo_dli:我喜欢你
 leo_dli:和我在一起吧。

房间里一片漆黑，手机屏幕的光仿佛来自于异次元。季光虹盯着那个小小的蓝色对话框，只觉得自己的生活从那里裂开了。啪的一声脆响，就像是蛋壳破裂一样，他灰色的生活裂开了一条缝，从缝隙间流出蔷薇色的光芒。他透过这几行字，忽然看到了另一个世界——色彩斑斓的夜空，广阔的大地，呼啸在加州上空的飓风，北京清晨茫茫的雾气。所有的色彩和光都一起涌出来，太过明亮，太过耀眼，晃得他几乎要哭出来。
 于是他果断地按下了关机。
 6
 第二天是期末考。
 阅读A讲的是一对老夫妻感人的爱情故事，季光虹的思路一路跑偏，最后只能选择跳过。阅读B，主角的名字就叫leo，季光虹面红耳赤，跳过。他索性翻到作文，只见作文题目是:
 假如你是季光虹，你的美国朋友雷奥昨晚刚刚对你告白了。请你为他写一封电子邮件，内容如下:
 1.答应他的请求，并表示你也很开心
 2.解释自己昨晚为什么没有答复
 3.要求在不影响双方正常生活的前提下交往
 4.别管那么多啦告诉他你爱他你爱他你超爱他
 要求字数在100字左右，可适当增加细节使行文连贯。开头已写出，不计入总词数。
 Dear Leo:
 ……
 我大概还在梦游。他啪地一声合上试卷，面无表情地瞪着黑板。猛然发现监考老师正在瞪自己，慌忙间低下头假装看试卷，开始疯狂地咬笔头。脑内小剧场愈演愈烈，季光虹干脆闭上了眼，再睁开时发现这不过是一篇普通的"假如你是李华"类作文。但刚刚的幻觉让他心烦意乱，现在他的脑内可真全是雷奥了。
 脑内的雷奥一脸失落地看着他。"为什么不回复我？"他听见雷奥委屈地问他。
 要死了，季光虹抱住头。他真的不会拒绝人，而且这一次也真的不想拒绝人。坦白说他昨晚是有点吓到了，那现在怎么办呢，冷静下来想想，好像还挺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19号同学请不要在考试中傻笑。"
 7
 踩着点写完作文后季光虹在座位上坐了一会。他看着北京灰蒙蒙的天，忽然感觉自己的生活也没那么糟。说实在的他之前的生活确实挺无聊的，现在的生活依旧无聊。可他却无法忽视一片枯燥之中的点点光彩——那个在冰面上旋转的身影，那个让他真正感觉自己实实在在地生活着的人。
 他带着点得意环顾教室里对答案的同学。他的人生也很美好呀，至少他还有一个可以给他读听力录音稿的男朋友。
 准确地说，是马上就会有了。
 17岁毫无生气机械古板的退休老干部、十多年心无杂念一心求学的好孩子、仿佛生活在上个世纪视早恋为洪水猛兽的北京猿人季光虹，终于做出了人生中最冒险的决定。他掏出手机，输入:Dear Leo……
 然后他终于向着Love&Life迈出了他的第一步。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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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ree Talk:
 ☆朋友们！我算了一下！雷奥和光虹大奖赛连续两次都分在同一个赛点的概率！！只有1/225！！！这说明什么！！这就是缘分！！这说明上天注定他们要在一起！！
 当然我也不造算的对不对:)
 ☆一点儿也不甜，我自己看的时候内心毫无波动。沉痛反思了一下，大概是因为高三狗一写起高三生活就刹不住车了，结果全篇变成了"17岁少年哭诉高三生活之痛，究竟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丧失"。
 ☆结尾用了 @Death Proxy 太太的听力原稿的梗，原梗太可爱了不知不觉就写进去了，侵删致歉:(,,ŏ ŏ ,,):墙裂安利这个太太的leoji！！